《怀念、相约》

文/园子桃

清明回家，一人悄悄去了前山上您休息的地方，跪在您的面前不觉间泪如雨下，从前我们生活的一幕一幕，点点滴滴犹如昨天 ，记事起，父亲是奶奶最小的儿子，由于农村的风俗习惯，所以奶奶一直在我家生活，从小也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。 此刻跪在您的面前，我才惊觉漫长的时光里早已没有您的身影，爸爸姊妹6个，爷爷走的早，您没有再走一步，一直等到最小的姑姑出嫁，您还在为了这个家忙碌着.......那个令我肝肠寸断的日子还是来了，2005年秋天，那时我刚退伍回来，在八里的一个工厂打工，下班后看见十几个未接电话，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，回拨给家里三哥电话……奶奶走了，悲痛的同时是那样的遗憾，您还没有看到我娶妻生子，您没有给我和父母机会来孝顺您更多，您就走了，走的是那样的匆忙，那样的干脆，那样的彻底，不容我们有一丝的挽留，您的身体一直很好，走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安详，如您这一生一样是那样的平静，如今奶奶您已走远，远得我心空，眼空，远得我手脚无措，真要追寻您却遍地无路，侧身于人涨街满的人群，拥挤的身影常使我目眩，总会错觉世上的人太多，一定不缺少您，顶多您如母亲一样，将日子安顿在家乡，不声不响地守着经世多年的屋宅，守着门前的菜园，漫不经心迎朝别夕的方向，一直生活下去。奶奶您还是走了，至今我仍怨恨自己没有见您最后一面，在您身体异样的几天里，还忙着自己那所谓的事情，您像爷爷那样去了一个我们无法洞悉的世界，将往后的日子全交给了我们，门前那扇笨重的大门关日关夜，关风关雨，关鸡关狗，竟关不住您的身影，您走后好长日子，父亲仍寡寡地寻思，当年装这扇门是不是白费苦心了，可是现在我才知孝道，空空如也的双手仍是没有作为，吃饭时无法为你添一根葱，睡觉时无法为您添一层毯，寒暑轮回，别恨惊心。一个离家的老人，大风的时候不知您栖身何处？有雨的时候也总盼您能循门而入。奶奶，您我分别十载，不知这些年您的日子怎样过。早在从前，我便想到该为您写些文字，以排遣郁积在心的别绪，只是生离死别太沉重，又如寒夜冷雨般凄切，总会衍生出一些笔头撬不动的词句，所以我迟迟不敢下笔。此刻坐在电脑前，手指敲着键盘，您便频频浮现在眼前——拄着拐杖站在村口，花白的头发在残年里飘飞。前半生您在为了生活忙碌，后半生您也没有安享幸福。失去即是空。奶奶，您空下的位置，无论在家里，或在我心中，谁也无法填补。奶奶求您了.下辈子我们一定还要相约做祖孙。

2015年清明，志涛于湾岭子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