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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岁版《写意开原》:我的村庄我的田园 文/周惠民
发表时间:2017-02-20     阅读次数:     字体:【

贺岁版《写意开原》:我的村庄我的田园


文字/周惠民

辽水一弯千里去,晨鸡三唱四县闻。是谁?在什么时候?在这儿燃起了第一缕炊烟?没人知道。仿佛被人随手抛撒的一粒种子,几百年下来,竟长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。

四条街很自然地散落开来,黄的柴垛、黄的篱笆、黄的粮仓、黄的屋顶,一年四季空气中飘荡着阳光的味道。穿村而过的小河很有江南的婉约,浅浅淡淡地流着,放房舍和杨柳的影子进来,珍藏在自己永远不会腐烂的记忆之中。清清苦苦的炊烟诠释一个叫"日子"的词,你读出的只有"艰辛"与"顽强",那"古典"与"诗意"则是柔肠百结的游子们说的。那五更的鸡鸣,先是试探着的羞羞答答,不一会儿便肆无忌惮地引吭高歌,音远味厚,为小村送来注定是艰难的却又是极其新鲜的一天。接着,各种口音的狗叫了,同一方言的柴门响了,车马及荷着农具的人们向四周辐射而去。东边那匹彩霞好看极了,但,无人欣赏。

如果是春天,你会看到各种味道的野菜花先于桃李呼星唤月地开着,有了它们,人们的肚子就不会再空空荡荡了。黑黑瘦瘦的男孩儿用三齿或四齿的铁叉在挖那白白胖胖的打碗花根,那不水灵的女孩则剜回来一筐筐水水灵灵的苣荬菜。有勾腰驼背的老农在嚼着一枝刚返青的柳条。有闲散的老牛焦急地嗅着化土下的新芽。谁不想抢先尝一尝春天的滋味呢?地平线上,有地气在蒸腾,虚了远村,虚了行人,连远山一不小心也会陷进去。

夏日里,一阵夜雨会激沸满河的蛙鸣,蟾蜍也不甘寂寞,时而发三五声饱经风霜似的深沉慨叹。村人喜欢种树,这时村前村后便泼了墨似的绿了起来,绿涛柳浪,闹闹嚷嚷,浓得化不开,那鸡叫虫鸣,都深藏在绿的怀中了。偶有风掀一角,有少女的红头巾在闪耀,一忽儿就又被掩上了。

秋天,夜空筛落满天星星于河中,闪烁其词,似有难以言说的心事。岁月虽饥馑,那中秋月还是千古不变地饱满丰润,它就挂在你屋前的树梢上,伸手可摘。蝉在高枝上叫,从远古,从唐宋诗词里,一直把某种情绪唱入你敏感的心。白日里,有一持锹少年在秋收后的田野游荡。那当然是我。他在寻觅鼠洞,一个鼠洞里可藏有五六斤上好的粮食啊!被掘开洞穴丢了冬粮的鼠们常常会英勇地扑向他,疯狂地撕咬着,凄厉地呼叫着。在"生存还是毁灭"这严酷的命题面前,人会变得野蛮而简单。

经过秋的滋补,冬季的小村一片安详。热乎乎的东北大炕成了舆论前沿和信息发布平台,在蛤蟆烟火的明灭中,村人们议古事奇事天下事,指点江山,臧否人物。窗子上,霜花看起来很美,天天变换花样来愉悦人们的眼睛。天空中不时有大鹰横空,众鸟一片仓皇。雪地上,人与兽的足迹被同时抹平,十分公平。人,总该有盼头的。年,便是人人心头一盏暖暖的灯。

我的村庄,不仅用甘美的乳汁养大了它的儿郎,也和千百万个村庄一起,用膏血喂大了一个个呼啸着成长起来的城市。而这些,都是它和它们在忍受了白眼和歧视的前提下进行的。我的村人们,我们的农民们,是没有田园诗的。

我的窗外,积雪匆匆融化。我的家园,马上就是剜苣荬菜的日子了,味道应还是那苦苦的香、香香的苦吧!

作者/周惠民,开原庆云堡人,毕业于渤海大学物理系,任中学物理教员十年,后进入市委机关工作,任市委机关报总编辑、宣传部副部长。业余时间喜欢写作,有数十万文字发表于各级报刊。



图片/开原市摄影家协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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